最后二人协商了一下，蓝山依依不舍地把二十万人民币对半分了。
看着手机银行赏心悦目的短信，荆守满意地点点头，从地上爬起，拍拍膝盖上的土，重新变得气宇轩昂起来。
他没管周围人鄙视的眼神，只觉得人生充满机遇。
孔明站在一旁，感觉自己正在丢人。
“走。”荆守大手一挥，带着孔明离开了现场。只留下蓝山一个人收拾残局。
现场那几位所谓“竞争者”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荆守这波操作，直到荆守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也没回过神来。
“服了。服了。”空手道大哥是个直爽人，拱手宣布放弃比赛。
“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拜金女，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！”文学社社长忿忿不平，“你说这钱怎么没掉到我头上呢？”
“行了行了，快滚快滚。”蓝山一脸黑线地赶人。她还得跟老板打辞职报告，没时间陪这帮人玩。
她得好好规划一下这笔横财该怎么花。
……
荆守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，播打了一通电话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在联系人列表里找到那个名字，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拨号键。
听筒里一片死寂，过了半晌才响起嘟嘟嘟的振铃音。
在振铃音响起的一瞬间，荆守挂断了电话。
他开始等待。直到屏幕开始闪光，手机开始震动，才略微松了一口气。
孔明扒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着。
荆守接通了电话。
“请接收这份来自意大利的父爱！”听筒里传来几乎要破屏而出的恶心，让荆守忍不住皱眉。
这是他的父亲吧？孔明听得更加仔细了。耳朵紧贴着门，恨不得把接下来的每个字都听进耳朵里。
“你脑子坏了吧？送钱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啊？言情小说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？现在的言情小说已经不兴这个了你知道吗！”
“这是你爹我的……梦想啊。”手机那头传来沉稳磁性的大叔音，“自从你上高中开始，我就一直存着这笔钱啊！你知道把钱摔在苦情女主脸上的感觉有多爽吗？为什么你现在才给我这个机会，你要反思！”
“正常人看言情小说是不会觉得恶毒长辈帅气吧？！”虽然早知道自家父亲有多不靠谱，但他还是想吐槽。
“正常人看fate也不会觉得单纯的英灵召唤很帅！你别光说我！”
二人就“在虚拟的世界寻找真实感”一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。双方都搞得很不愉快。
亲生的！绝对是亲生的！孔明在外面捂着脑袋，不想说话。
“果然……你还在叛逆期啊。”父亲大人实在是争不过，换了一副长辈口吻。
……
“话说在前面，我虽然不靠谱，但以前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。居然找了那样的未婚妻，真是令家族蒙羞。”
“哦……”荆守很不想告诉老爹自己已经忘干净了。
“就这样吧。年轻人要珍惜当下，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没办法整天胡闹了。”
聊天结束。荆守把手机扔回桌上。
孔明走了进来。
“听墙角爽不爽啊？”荆守半开玩笑地说。指了指墙上的屏幕，画面定格在孔明把整个身子压在门上那一刻。分外滑稽。
伟大的人生导师，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追随者，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，集众多荣誉于一身的孔明今天又是颜面扫地。
英灵们如果没有圣杯大战的压力，就会在日常中暴露出诸多本性，这是必然的。
孔明就是这样暴露出了难得的童心。
“要不要看看我的实验室？刚好修复完成。新材料也买回来了。”荆守顺带着发出邀请。
孔明答应了。两人一前一后在实验室踱步。
实验室比孔明分得的办公室大了四倍不止，呈狭长形，明显是多个办公室锤掉墙壁拼接而成，实验室中间的地板上画着繁杂华丽的纹路。
“这是你画的？”孔明有些不相信。
“是我用建模之后3d打印出来，贴到地上用化学试剂一点点蚀刻出来的。”
真是技术宅的发言。
孔明摸了摸魔法阵线条上的凹槽，好奇心被勾起来了。
“那你是怎么召唤出我的呢？”
“一开始，我用的是沸腾的铝液，后来被好事者投诉了，就改成水银了。那天我继续给魔法阵通电，原本以为又是一次普通的失败，没想到居然莫名其妙地成功了。”
明明水银更危险好吗？
魔力与电流，电路与魔术回路，两者应该是互通的，这是荆守的想法。也是他始终未变的研究方向。
“那你现在知道成功的原因了吗？”孔明自己也是求知之士，此时好奇心已经被大大挑起。
“知道了。”
荆守拿起一块固态硬盘，“我用的电源，是美商海盗船的顶级电源，它一直在稳定地帮我把交流变直流，就在那天，它突然抽风了，我的另一根内存记录了上次电源抽风的全过程，并及时把这段不规则函数写进了硬盘里。”
“所以召唤是一种……巧合？”孔明没想到事情如此简单。
不，不是巧合。他看着荆守自信的脸，这是无数失败堆砌而成的必然。这个人，在英灵概念只存于幻想的情况下，做出如此努力，令人佩服。
“原本我是怀疑魔术存在的真实性的，但成功一例我就放心了。”荆守娓娓道来，“时钟塔，英灵座，两大神秘，这些东西都是存在的。”
type moon只是魔术师机构打出来的幌子，以为把魔术师的历史做成游戏，小说，动画就没人察觉吗？太天真了。
事实证明，把acgn当成现实的人还是有的。
把acgn当成现实，还有财力和技术进行研究的人也是有的。
孔明眼前这位就是，还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。
荆守和刚才判若两人，眼中闪烁着求知的火花，他的野望就连孔明也没法知道。
现代魔术脱胎于神代，并合理存在了三千年之久。那……以工业文明为依凭的科技力量为什么就不能革掉现代魔术的命？
神秘衰退的现在，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？
苍天已死，黄天当立。
光是发现一段曲线还不够，还要把它写成函数，推导公理，把结果昭告天下。
我要把神秘的面纱撕开，让它那张丑脸彻底晒晒太阳。
青年荆守如此豪言壮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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